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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一无所有。
徐妍心脸色一红，忙抬手去推车门，“我没有带钱。”
黑人手机摇下车窗，将头探出窗外，抬高声音道：“支付宝！微信！都阔以的！”
徐妍心连手机都没有在身上，哪里能够跟他线上支付。
她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没钱寸步难行。
站在异国街头，徐妍心感觉自己就像是待扫的垃圾。
她从何而来，该回何处去。
这一刻，她全都不知晓了。
“妍心……”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
徐妍心已经飘忽的思绪，也终于被一并呼唤回归。
顾靳言将徐妍心一把搂入怀里，看着她全无血色的脸，责备的话卡在了顾靳言的喉咙里，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柔声道：“你现在还不能吹风着凉，我抱你回病房，你再多呆一天，等明天我就带你回酒店。”
“我的手机跟护照呢？”徐妍心低声问道。
她知道自己眼下的身体状况，所以，没有再继续逞强跟顾靳言要死要活。
顾靳言淡淡地道：“都在酒店。”
两人都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徐妍心缩在顾靳言怀里，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好像听不到顾靳言的心跳声了。
好像，连自己的心跳声，她也听不到了。
她满目悲凉，满脑子都是悲伤。
她很想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一场。
可眼下，她的眼睛已经酸涩疼痛不堪，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顾靳言，我想看看孩子。即便他死了，让我看看他的尸体也好啊。让我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也好啊。”她的要求，真的已经越来越低了。
顾靳言没有直接拒绝，可也没有明确答应，淡淡地道：“我先带你回病房，你需要打营养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徐妍心摇头道：“我什么都吃不下。”
“我给你买热牛奶吧。”顾靳言叹了口气道。
徐妍心低声道：“你回酒店吧，把我手机拿来给我吧。”
顾靳言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在医院一定要好好待着，千万不能再乱跑了。我拿了手机，马上就回来，等我回来了，要看到你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知道吗？”
“嗯。”徐妍心点了点头，嘴角扯开一抹奇异的笑容，道：“我能不能好好休息，就要看你的张嘉怡是否知道我在这家医院了。”
“妍心……”顾靳言低声叫道。
徐妍心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顾靳言将徐妍心抱回了病房，小护士立即聚拢了过来，帮着顾靳言将徐妍心安置到病床上，并对着顾靳言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管住她的，绝对不会再让她乱跑了。”
顾靳言皱着眉头纠正道：“我是让你好好照顾她，不是看管她。”
说话间，顾靳言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看向小护士道：“电话？”
“哦，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输。”小护士一脸粉面桃花，赶紧接过顾靳言手机，迅速输入自己的号码，并立即按了拨打。
顾靳言收回手机，眸光沉沉看着小护士道：“帮我照顾好她，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被威胁，小护士依然笑得受宠若惊，“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顾靳言担忧地看向徐妍心，徐妍心靠在床头，眸光看着窗外。
她根本就不想理他。
顾靳言深吸一口气，抬腿往外走去。
回了酒店，张嘉怡已经等在了酒店门口。
“我听伯母说你住在这家酒店，所以就想过来看你，给你一个惊喜。”张嘉怡手里提着一个大蛋糕，她脸上笑容甜蜜，“还记得五年前，我答应过你，下飞机就给你做蛋糕。如今，我终于能够履行五年前的这个约定了。”
“嘉怡……”顾靳言目光灼灼看着张嘉怡，沉声道：“你今天见到她了吗？”
“她？”张嘉怡一脸诧异，“哪个她？”
顾靳言感觉喉咙像是被卡了一块石头，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嘉怡，这五年来，你一直杳无音信，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
“嗯？”张嘉怡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顾靳言，满脸的单纯无邪。
顾靳言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说出自己已婚的事实。
嘉怡那么爱他，若是知道他结婚了，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这场感情，终究是他背叛了。
可是如果不说，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妍心，都是不公平的。
顾靳言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嘉怡，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张嘉怡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里升腾起大片雾气，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大大的眼眶中滑落。
顾靳言心疼得伸出手去接住她面庞上滑落下来的泪水，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嘉怡，对不起，我……”
“阿言，你怎么可以娶别人？”
张嘉怡泪水涟涟看向顾靳言，哀哀切切控诉道：“你不是说过吗，这一辈子都只爱我一个人，你怎么可以那么快就转身娶了别人？”
“阿言，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你给我的爱吗？”
“嘉怡……”顾靳言上前一步，将张嘉怡紧紧抱进怀里，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他的眼眶也开始发红，“嘉怡，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张嘉怡在顾靳言的怀里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看着顾靳言，追问道：“那你，你还爱我吗？”
她星眸含泪，整个人娇艳得宛如一朵刚开好的玫瑰花。
一直被埋葬在深处的记忆全部复苏，顾靳言只觉得心口疼痛不堪，他点头道：“爱。我当然爱你。”
“阿言，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阿言，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甚至比五年前更爱你了。”
“阿言……”
张嘉怡从顾靳言口袋里摸出房卡，将门打开，拉着顾靳言的手往房间走去。
身体抵着门，她抬起纤细洁白的手臂圈住顾靳言的脖颈，对着他露出甜美的笑容，她轻声道：“阿言，你知道这五年来，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如果不是靠着想要再见你的这个信念，我肯定都坚持不到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