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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驱尸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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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何大拿,说了事情,他说。

    “那是驱尸,尸体被人动了手脚,果然是玩得高明,警察当然不会知道。”

    “那就是背后有人,或者说,场长本身就会驱尸。”

    “不可能,驱尸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钱师傅,不过人在美国,五年前就随着儿子去了美国定居了,没有再回来。”

    “那尸体动手了,就是驱尸吗?”

    “对,真是奇怪了。”

    何大拿也觉得奇怪,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最直接的人就是场长,可是场长似乎只懂得诗和管理,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懂,他基本上很少到下面去,什么炼化间,化妆间,骨灰室的。

    这么一分析,就是说后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钱师傅,没有其它的人,我是这么想的,钱师傅这个人在展示墙上有他的照片,我看到过,一个小眼睛的人,眼睛几乎就是一条缝隙了,看着有点阴险。

    何大拿说。

    “四年前的事情了,真的很麻烦,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钱师傅就是在四年前回来过。”

    我不知道,关于钱师傅没有听到谁提起过。

    这件事何大拿让我等几天,不管怎么样,这事我要弄明白,如果不弄明白,葛竹会给我带来麻烦的,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

    早晨,我进炼化间,成河还没有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日子,他总是提前来,把办公室收拾出来,茶水泡上。

    我推尸体进来,送进炉子里,看了一眼门外,有一个人往这儿走过来,那儿写着家属禁止入内,那个人不是场子里的,走得缓慢,似乎有些犹豫。

    我从半开着的门看着,那个人慢慢的过来了,站住了,他看到了门里的我,他半天说。

    “是柯师傅吧?”

    我点头。

    “我找您有事,我会火葬场门口等您。”

    说完这个人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真是挺奇怪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云正师傅跟我说过,陌生人最好不要接触,不管是谁,你不认识的。

    我干完活儿,成河还没有来,看来是病了,或者有其它的事情了。

    我没有理那个人,从火葬场的后门走的,我不想见那个人。

    我去何大拿那儿,他告诉我,钱师傅确实是在四年前回来过,就是在葛竹出事的前一个星期,这就是说,有可能是钱师傅做出来的事情。

    我推着何大拿去场长家,他正在喝酒,一脸的不开心,看来这件事确实是让他脑袋疼了。

    他看到我和何大拿一愣,然后就让我们坐下一起喝酒。

    这件事迟早要解决。

    “场长,我也是没有办法,葛竹缠上我了,那是一个撞梦,也许您不懂,在这儿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挺正常的。”

    “我也理解,我想你试试,不管会怎么样,也许会有办法解决的,我确实是不应该那样做,可是我也是没有选择。”

    我不知道他没有选择指的是什么。

    场长站起来,进了里屋,半天拿出来个盒子,锁着,他从身上把钥匙拿出来,打开,里面竟然摆着十二幅指盖画儿,我是目瞪口呆,葛竹说弄够十三幅指盖画儿,就什么都不做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些画儿竟然在这儿,只差一幅了,那么最后这一幅就是葛竹自己的吗?我的汗下来了。

    场长看着我,半天才说。

    “十三幅指盖画儿,还差一幅,这一幅我想应该在你哪儿。”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指盖画儿其实就是人皮画儿,十三幅成了之后,葛竹将再转生到这里,接续着她以前的事情,就是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的转世,当然,她不会是原来的长相 ,但是其它的都是,灵魂,思想。”

    何大拿听着不说话,看来场长知道的并不少,他并不是只会写诗的一个场长。

    “你为什么我杀掉葛竹?”

    我说完,瞪着场长,不管怎么样,你杀人了,那就是不对的。

    “其实,我并没有杀葛竹,而是一种意外。”

    “你还不承认?”

    何大拿急了。

    “四年前,钱师傅回来过一次,会驱尸的人只有我和他。”

    场长的脸立刻就白了,手也哆嗦了一下,把酒干掉了,很久才说。

    “确实是,用了驱尸杀人了,但是并不是我的本意,葛竹知道了我的一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能让她知道,让她说出去,她执意的要告诉一个人,我害怕了,钱师傅就帮了我。”

    “他怎么会帮你呢?”

    “我和钱师傅是姑表亲,我求他,他就帮我了,然后就离开了这儿,说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看来场长有一件不能告诉人的秘密,可是葛竹是怎么知道的呢?

    真是奇怪了。

    葛竹的一切,似乎是梦,但是又是现实,至少有些事情发生是真实存在的。

    “你什么事那么重要?要了一个人的命?”

    我有点火气。

    “这不能说。”

    “那葛竹是怎么知道的?”

    “她撞上了,是她倒霉,那个地方她就不应该去。”

    场长说完,觉得有点走嘴了,低头不说了。

    “这样,这十二幅指盖画儿送你,这事就算了。”

    “算了不行,葛竹会来找我麻烦的。”

    “你有一幅,十三幅合在一起,上面有一个摆图,把指盖画儿摆挂到墙上,图上告诉怎么摆,一切的麻烦就都没有了。”

    我有点不甘心,我爱葛竹,虽然是梦里的爱,但是跟真实的竟然是相同的,我有点放不下。

    “好了,就这样。”

    何大拿猛的把盒子盖儿盖上,差点没把场长的手给夹了。

    场长没说什么。

    “走。”

    我推着何大拿出来。

    “干爹,你什么意思?”

    “这事就算了,葛竹能回来就行了,不管怎么样,换一个模样罢了。”

    想想也是,也许场长真的有不能说出来的事情,那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就想不出来。

    “你也不用想了,谁都有一个秘密,到死也不会说的。”

    “我没有。”

    “会有的。”

    回去,把盒子打开,我把葛竹的那张指盖画儿拿出来,何大拿让我把图拿出来,按着上面画的,粘到墙上,那是一个走心形,挺奇怪的,我摆完了,看着,有点诡异。

    “这样能行吗?”

    “或者,那儿有白布,蒙上就行了,其它的人事就顺其自然。”

    那天我睡的时候,何大拿已经睡着了。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户外面,感觉自己就像在是南方一样,南方的某一个风景院落里。

    想想云白,还有小喆,我就有点上火,有段日子没去看小喆了,他肯定会想我的,我也会想他的,只是云白这样做有点太过分了,那个男人我是不会放过的,等着轮世之转,之爱,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是不男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做到,那个让你变绿了的男人,永生就会这样。

    早晨起来,何大拿自己在院子里,坐在轮椅上喝茶,看着湖里的鱼儿。

    “干爹,我上班去了。”

    我进办公室,场长就进来了,拿了一包茶叶放在桌子上说。

    “成河不干了,他受不了这儿。”

    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在这儿能呆下去的人并不多,来了几天走的,有的是几个小时,有的是几个月,超过一年之后,你就离不开这儿了,这里的一切,每天都是新奇的,永远也让你不会觉得重复,每天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心惊肉跳的感觉,才觉得生活没有死,生活就是活着的。

    我习惯了一个人干活,活多的时候就是忙一点,今天活儿不多,开了一炉,坐在那儿抽烟,烟奇怪的扭曲着,竟然幻化成了一个人头,然后散了,这是一个奇怪的事情,一个小鬼在角落里捂着嘴乐。

    我看到小鬼似乎已经是习惯了,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小鬼要是笑,就没有好事。

    果然,我干完活儿,想去看看小喆,今天是周日,他不上课,我骑着自行车,过一座简易桥的时候,就掉到桥下去了,爷爷的,没摔死我,爬起来,把自行车推上去,摔坏了。

    路上找地方把车子修了,脸擦伤了,回家,父亲一惊,我说没事。

    父亲说。

    “你回家住,这儿是你永远的家。”

    “爸,你应该找一个女人了,老了好有一个伴儿。”

    “算了,一辈子都过来了,自己也孤单习惯了,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还不习惯。”我

    我和父亲喝酒,父亲提到了云白说要带着小喆离开这个城市,去其它的城市,问我什么意见。

    我愣住了。

    “她去什么地方?”

    “女校的一个同学在北京,能帮她找一个工作,给小喆找一个好学校。”

    我沉默了,这是逃离吗?我不知道。

    云白最终还是没有走成,云正师傅火了,告诉她,如果敢走,就自己走,把小喆给我留下,她就没有走,云正估计这回是发了大火了。

    小喆被云正师傅带到我家里来说。

    “在这儿住一夜,明天你送去上学。”

    那天,我依然没有能抱到儿子,因为儿子已经被云白灌输了另一种东西,不敢离我太近,我也没有再说什么,能看到儿子,那就行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送小喆上学后,就去火葬场,进办公室,烧水,把场长拿来的茶泡上,确实是极品的好茶,泡上,清香味就出来了,人都跟着一爽。

    我喝了几口茶,场长就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子,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看着有点熟,但是细看,却又不认识。“

    池清,我的徒弟,又是一个女徒弟,想想白洁,我就有点后怕。

    “场长,你让其它的师傅带,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样不公平,班也调整完了,上一天休息两天,今天从你开始。”

    我最终还是签了师徒合同。

    池清长得漂亮,我就奇怪了,漂亮的女孩子怎么都往火葬场跑呢?真是让我想不明白。

    池清还竟然学炼化,真是要了小命了。

    池清跟我进炼化间,我让她看,这半个月就是看,什么都不用干。

    池清给我点烟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那是琥珀的,是郝非的做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一下就愣住, 我送给过葛竹,虽然是在梦里,但是现实中,我确实是少了一条。

    “这项链?”

    “我母亲给我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葛竹的一个轮回,没有忘记的轮回,她应该知道一切,但是没有说出来,也许永远也不会说出来,那的眼神告诉了我很多。

    “我原本是搞画画的,我父亲就是画家,我母亲也是,可是我不喜欢画画,我来火葬场也是赌气,我母亲生气的时候说,不画画就去火葬场,我说去就去,她跟场长认识,正好招人,我就来了,她本以为我不会来,我来了,她说我会后悔的,后悔了就回去画画。”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