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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镜子里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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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挺顺利的,没有什么事情,回到办公室,抽了一根烟之后,准备走的时候,任强说。

    “师傅,我请你吃饭。”

    “没必要。”

    我转身走了,回到家里,冷清,都不如和老刘头在一起。

    张小雪再次来找我,我没有让她进来,告诉她,我们的一切都结束了。张小雪哭着走的,其实,这一切真的都结束了,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这点张小雪也意识到了。

    化妆室开始倒班,上一天休息一天,我就开车去赤县的塔楼,给老刘头带上点喝酒的菜,再打上一桶酒,然后坐下聊天。

    老刘头的化妆日记我是看了,那绝对让我吃惊的东西,那里面写所的,完全就是让我目瞪口呆。

    就是自妆那块,老刘头的妻子死后,并没有一下就停下来化妆,而是他给自己化妆,对着镜子画,他想,活人上死人妆能死,他到底要看看,怎么死的。

    他每天都要在半夜起来化妆,他怕吓着孩子,只有半夜想来化妆,孩子睡着了。

    那天说到了自妆的事情,我提的。

    “唉,看来这个化死人妆并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学到精致了,付出了这么多,最终竟然没有用上。”

    “不,能用上。”

    “我死之前给自己画吗?”

    老刘头说完“嘎嘎嘎”的大笑起来,此刻我听着这声音,似乎并不那么难听了。

    老刘头讲自妆,他每天对着镜子化妆,那技术越长越快,就连自己都佩服自己了,一眼看是死人妆,但是死你跟活人一样,这才是活儿。

    可是,我在自妆上,到底还是出了事,我最初的目的就是自妆,想体验一下,怎么死的,或者有什么办法把妻子救活。其实,我一直做了一件事就是,我妻子的尸体在三年内并没有火化,我自己做了一个冷柜,就放在家里一间屋子里,我觉得我能求我妻子,只有我找到她死的原因,于是我就自妆。

    每天我都沉醉在这里面,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就出事了。

    那天半夜,孩子被奶奶接走了,我就开始化妆,很安心的,妻子的照片就摆在我身后面。

    “老婆,你看着我化妆,看看有进步吗?”

    我自话自说的化妆,当然,我知道妻子永远也不会说话了,也许我能救过来她。

    那天,我没有想到,化到一半的时候,镜子里有一个人影,背对着我,我激灵一下,那是一个陌生人的身影,我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人的,穿着戏装,我傻了,坐在镜子前不动,手里的化妆笔也半举着。

    那个人一直没有转过身来,我看不到脸,但是我突然就听到了她唱起来:

    倘若是我死后灵应不显,怎见得此时我怨气冲天,我不要半星红血红尘溅,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那是《窦娥冤》的戏,我知道,喝得太惨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控制不住的想看戏里面的人,那个人一直就不转身,每天夜里我不想看时候,她都会在唱这个《窦娥冤》,别人听不到,就我能听到,我毛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完全的就不明白了。

    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我等着她转过身上,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镜子里,我就是想不出来了。

    我想迟早有一天会看到的。

    老刘头喝了一口酒,就唱起来了,真的太惨了。

    刘阳突然进来了。

    “爸,又唱这个了,别唱了,太惨了。”

    那天刘阳在这儿呆了一个多小时后走的,老刘头突然就问我。

    “有对象没有?”

    我一愣,摇头。

    “应该算是没有?”

    “这什么话?”

    我就讲了郑军,张小雪。

    “那你们不是姻缘,折腾什么程度也没用,我看把我女儿给你介绍一下,也许能成。”

    “我可是化妆师,好好的嫁给什么化妆师呢?”

    “化妆师怎么了?我还是炼化师加化妆师呢?”

    “只是……”

    “别废话,明天我问问她。”

    那天我要再听关于镜子里的那个戏子的事,可是他竟然不讲了,告诉我明天来,明天给我讲。

    那天我回去,第二天上班,场长就把我叫到办公室了。

    “小喆,任强你照顾点,没有签师徒合同,但是这份钱我给你加到工资里去了,他跟你学不了多久,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好了坏了的,学会学不会的,别出事就成,一个月两个月的就到办公室去了,把你从办公室弄出来,你是一个好的化妆师,坐在办公室有点可惜了。”

    毛晓丽退休后,我只坐了七天的办公室,就被弄回来化妆了。

    “我没意见。”

    “你多受点累,我也是没办法,是局长的儿子。”

    我去他八大爷的,这不是有病吗?局长的儿子来这儿?

    “他怎么会来这儿?”

    “这个你就不懂了,曲线救国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从火葬场化妆师干起来,那基本多扎实?”

    我一听就明白了,真舍得血本。

    我进化妆室,坐在一边,看着任强,这小子摆弄手机。

    “我告诉过你,化妆室不能带手机。”

    那小子到是听话,把手机拿出来进来了。

    “去,把六号柜子里的死者推进来,抱到化妆床上。”

    “师傅,场长可没说……”

    “我是你师傅,如果你不抱可以去找场长。”

    我想折腾这小子一下,混几天就混了一个化妆师的票,然后就去办公室,呆上一段时间,然后就是副场长,然后就调离,玩得真高。

    这小子竟然跑了,我等了十多分钟,他还没进来,我就担心出事,进了化妆间,六号柜子是开着的,拉架上的尸体拉出来了,扔到了地上,跑了,尸布掀开了,那死者的脸是扁的,我一看就是摔的,这妆我见得多了,这小子大概是没见过,一个高儿就没影子了。

    我把尸体抱上尸车,盖上尸布。

    “对不起老兄,那小子是被你吓着了,你挺开心的吧?”

    我推进化妆室,抱上化妆床,场长就进来了,火气十足的。

    “柯明喆,我跟你说什么了?不说还好,一说你到上脸了。”

    “你不用发那么大的火,最多你死后,我给你亲自化妆,好好的,绝对是一流的。”

    我左右的胡说,场长指着我,说不出来话。

    场长走了,我化妆,忙到中午完事,开车就去了塔楼,我想听老刘头的那个自妆的故事,那个戏子的故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听到。

    我进去,愣了一下,刘阳在,和父亲一起吃饭,我把菜放下,还有一箱啤酒。

    “你总是破费。”

    “我跟您学东西来了,不教点学费,总是不太对劲儿吧?”

    我们坐下,刘阳看我的眼神就特别了,我一想,这老刘头肯定是说了。

    “你别看他,他是大学生,而且有上进心,进火葬场,就是对父亲的思念,他父亲是炼化师,这样有情有义的人,绝对错不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

    刘阳站起来说。

    “爸,我走了。”

    刘阳跑了。

    “这丫头,还脸红了。”

    那天没有再提刘阳的事情,说到那个戏子。

    “说到这个戏子,那戏唱得真不错,当时我就想到了县戏剧团,当时很红火,有一个台柱子叫小桃红,我看过她的戏,在戏院里,只看过一次,我就想到了这儿,我去戏剧团,没有找到小桃红,一问,他们一直就躲开了我,我挺奇怪的,怎么都没有人回答我。”

    老刘头喝酒,吃菜,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每天听着她唱戏,那是一种享受,可是总唱这么一出戏,我也听烦了,那天我坐在镜子前化妆,对着镜子的这个戏子说,你能转过身来不?让我看看你是谁?没有想到,她真的就转过身来,竟然真的是小桃红,带着泪,我吓得一激灵,站起来,真的是她,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小桃红二十四岁,一个年轻的有发展的,有前途的戏人,怎么就是会镜子里呢?我师傅告诉过我,镜子里的人并不是人,都是鬼,都会诱惑着你,就像水里的鬼一样,人如果淹死了,水鬼就在水里呆着,抓活人顶位,那才能离开冰冷的水里,这镜子里的鬼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人死后,会把所有的镜子都蒙上呢?把时间停下来呢?那是因为,怕死人的灵魂进到镜子里,就是所谓的鬼,到了镜子里,那就会迷惑人,很可怕的,一旦进到镜子里了,就麻烦了。”

    老刘头站起来,说上楼给妻子送点菜。

    他上了二十二楼,我知道需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我就到门口站着抽烟,天开始慢慢的黑下来,突然一个人站在远处往这边看,在树丛下面,看不到是什么人,但是就站在那儿不走,我心惊,我也不动,我对这儿不了解,最好不要乱动,犹豫这儿是塔楼,虽然现在已经不用了,但是还有不少的无主的骨灰盒,这无主的骨灰盒才邪恶,他们慢慢的会有着怨恨,家里人来不看,也不把他们带走,这里的阴气会越来越重。

    我知道,这个塔楼几乎是没有人来的,谁喜欢来阴气这么重的地方呢?

    老刘头下来了,那个人就跑掉了。

    “我看到一个人在树丛那儿,往这儿看。”

    “那不是人。”

    我吓得差点没叫起来。

    “不可能,是不是人我还是能看清楚的,就是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子。”

    “不是人,这是你在,如果你不在,它就会进来的,陪着我。”

    我傻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分明看到的就是人。

    “怎么回事?”

    老刘头犹豫了,半天才说。

    “不知道也罢,以后也许你会知道的。”

    那天我离开塔楼,心里就犯了合计,这老刘头也太诡异了吧?到底在玩什么呢?

    这一夜我都没有睡好,早晨刚起来,云白就来了,跟我提什么父亲的一件东西,她想要。

    “对不起,我父亲的东西一件你也拿不走,因为你这辈子要得太多了,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当然,你死后我会给您送葬的,好歹的您是我母亲一回,我是您儿子一回。”

    云白失落的走了,她老了,想找回什么呢?其实,我心里最明白,她并不是想要父亲的什么东西,她也是太久没有了这种爱,这种生活,她也渴望着,每天守着我,想想,我捂着泪哭了,小的时候母亲呵护着我,可是当我知道她那样对父亲的时候,我就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