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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他这些年失落的次数还少吗？
一次一次地满怀希望，一次一又次地失落打击，从云间掉到泥间，他感觉自己都快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了。
孟姜游掀开自己的裤子，将两条受伤的腿摆在唐朵面前。
因为残疾多年，孟姜游的腿已经出现了肌肉萎缩。
她暗暗启动了医疗功能，手落在孟姜游膝盖关节处，捏了捏，“疼不疼？”
“不疼。”
她又上下捏了捏，孟姜游每次的回答都是不疼。
“一到阴天的时候，腿是不是就很疼？”
孟姜游点头。
这双腿平时没知觉，可一到了下雨天，就会有股钻心刺骨的疼痛。
通过医疗功能的诊断，她能感觉得出来，孟姜游骨折的地方都已经接上了，可能是接骨人手法不专业，以至于有一些细碎的骨头渣在关节连接处。
至于他瘫痪在床上，无法站起来，是因为当年的那次意外伤到了他的神经系统，间接导致双腿无法站起来。
这跟唐朵通过研究文梵的诊断书研究出来的结果差不多。
现在的人不懂神经系统方面的事情，自然是检查不出来孟姜游的原因。
这也是他多年求医无果的一个关键之处。
武壮看着唐朵略显严肃的身侧，不由得忐忑地问出声，“大嫂，孟大哥的腿还有救吗？”
“别人的话也许没救。”
她的话音一落，孟姜游的眸光便黯淡了下去，可很快，唐朵又道：“但是有我在，不出半年，他绝对可以下地走路。”
孟姜游即将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明亮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朵，“真的吗？”
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一会儿是满怀希望的激动，一会儿又是跌落低谷的失望，可现在唐朵这句话又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
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激动，开心，惊喜，尖叫，呐喊？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胸腔在膨胀，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呐喊出声来。
他的腿还有救，他有生之年还能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不用再一个人待在这个小屋子里等死了。
在孟姜游彷徨无措的眼神下，唐朵笑着点头，“是真的。”
“孟大哥，你听到了，你还是可以站起来的。”
武壮激动得捏着孟姜游的肩膀，两个人相识一笑。
竟然看见了彼此眼眸之中闪烁着的泪花。
他们之间的气氛感染到了唐朵，唐朵是真不喜欢这煽情的气氛。
因为这样的场景让她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看着他们，很不应景地出声打断，“好了，现在我来说一下我的治疗方案。”
唐朵的手指点在孟姜游的膝盖上，她的神情专业认真，以至于武壮和孟姜游都不由得神情专注地盯着唐朵。
“其实，你的问题很简单，只要接受药物治疗就可以恢复。”
唐朵没有跟他们解释是神经系统受伤导致的骨折，毕竟他们不是专业人士，跟他们说了也听不懂，白浪费口舌。
不等他们笑，唐朵又道：“但是，因为接骨人的不专业，你这里面有一块不算小的骨头渣，如果不取出来的话，哪怕你以后站起来了，也会再次面临骨折。”
孟姜游看了眼自己的膝盖，吞咽了两下口水，“要怎么把它取出来？”
他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唐朵站了起来，她从腰间抽出一条白色手帕来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而后又塞回去，直面正对着孟姜游，“开刀！”
“开刀？”
这个治疗的方法还是有些惊骇世俗的。
毕竟要在膝盖上开刀，如果失败了呢？
屋子里陷入了良久侧沉静，唐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逼迫，将选择权交给了孟姜游。
良久，武壮打破了可怕的安静：“孟大哥，就像我大嫂刚才说的那样，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你能走路，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孟姜游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一开始听到唐朵说的时候，着实被吓到了。
孟姜游目光坚定地看着唐朵，“我同意你的治疗方案。”
他太想站起来了。
只要能让他站起来，不这么窝囊下去，他愿意付出很多东西。
哪怕开刀，他也想试一试。
唐朵很喜欢孟姜游的冒险精神。
“放心，有我在，绝对能把你的腿治好。”
说完之后，唐朵轻松地笑着缓解气氛，“你们脸上的表情不用这么凝重的撒，把他膝盖用刀划开之后，我还会给他缝上的，而且后面再加上我的祛疤药膏，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你的腿动过刀子。”
唐朵给孟姜游开了一个方子，方子上面的药大多都是村里或者镇上没有的。
反而文梵的中药柜里全都有，等回去之后再让武壮给他送过来吧！
唐朵把剩下的二十五两银子货款给了孟姜游，孟姜游说什么也不要，想要把这些给唐朵当诊金，至于剩下的那些，他后面赚钱了会还上。
“咱们一码归一码，你也要吃饭，买烧瓷的材料，至于诊金，以后再说吧！”
唐朵也有她的打算。
……
天气有些转凉了，武壮想趁着天气还未变冷帮孟姜游擦一下身子。
唐朵一个女人自然是不方便留在这里的。
她重新戴上斗笠去了外面。
现在正是向日葵成熟收获的季节，不少村民都驾着牛车去地里拉向日葵了。
唐朵看着那些饱满的向日葵，忽然想买回去一些，炒个瓜子当零嘴。
唐朵尾随在牛车后面，看着那人往车上装向日葵的动作，笑着问出声，“大哥，这向日葵怎么卖啊？”
男人边问边往车上装，“姑娘，你想买吗？”
“是啊！”
“你要是真心想要的话，我就给你按十文钱一个算，你随便挑。”
牛车上的向日葵全都是大个的，十文钱也不算贵。唐朵挑选了几个，给男人留下钱，便离开了。
唐朵一边走，一边从向日葵里面扣瓜子吃。这里面的瓜子还是本身的味道，不太好吃，等回去了之后，用盐水和糖水分别泡了之后，炒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