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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打探消息
到了竖河镇后，莫兰直奔水月楼，水月楼虽然是酒楼，但是也有几间客房，在莫兰自报姓名，同时报出孙掌柜的名号后，竖河镇水月楼的掌柜汤掌柜直接拱手作揖，将莫兰等人请进了后院的上房，并派小厮将他们的马匹牵到马房仔细照料。
这会儿的紫宸早已在莫兰怀中睡着，莫兰将他稳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而后暗示汤掌柜到外间说话。
“汤掌柜，这回怕是要在你这里叨扰几天，有不少要麻烦你的地方，实在冒昧。”莫兰因着连续几天都没睡好，这会儿满脸疲惫，连笑容都挤不出来，只能淡淡道。
汤掌柜见莫兰等人如此风尘仆仆的模样，心知眼前这位水月楼的大红人定然是遇到了极为难办的事情，他是孙掌柜的下属，对莫兰自然是十二万分的客气：“大姑娘说的哪里话，您是我们水月楼的贵人，我巴不得您常住在这儿。只是看您的模样，似乎是遇上了难事？”
“是，是遇上了点事情。”莫兰是第一次与汤掌柜打交道，虽然对方也是水月楼的掌柜，却也不敢交浅言深，这事关那么多条认命，她不敢有一点马虎。
汤掌柜见她不欲多说，也不敢多问，便道：“孙掌柜是我的恩人，有他，我才能如今在这儿过着舒坦日子。鄙人在这竖河镇也待了二十多年了，多少也认识些人，若是大姑娘信得过鄙人，有事儿需要效劳的话，您随时吩咐。咱们这店里头的下人们，嘴巴都牢的紧，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莫兰见他说的诚恳，终是直言道：“几日前家父与族中亲戚运送了100石米面往淮南方向，途经竖河镇的时候，在镇外五里路的交叉路口，被一批疑似山贼的人劫了。不仅劫货，连人也劫了。我担心这些劫匪可能扣着我爹他们有其他的目的，若是有劫匪送来消息，还请掌柜的务必及时告知于我。莫兰不甚感激。”
汤掌柜闻言，一脸惊讶：“竟有如此猖獗的山贼？咱们这竖河镇是阳城最为富庶的一个镇子，镇上住着县太爷和守城校尉，因着半年前斗地主的动乱，镇上还有数百精兵护城，山贼很少会来这边惹事。而且那山贼竟是如此奇怪，抢了粮不说，竟还掳了人？”
莫兰焦头烂额状：“是啊，不知道为何竟还掳了人，我真是怕被这些山贼灭口，若是汤掌柜有何消息，请拜托务必知会我一声，但是如今敌暗我明，还请万勿声张。”
“大姑娘放心，我晓得其中利害。” 汤掌柜又热心道，“大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怕是奔波了两日都未合眼，我这便叫小二给你们抬了热水和饭菜，你们早些休息，接下来怕还有的要辛苦，明日一早，我先带你们去打探消息。”
莫兰洗过热水澡，吃了饭，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缓和了点。
她想起来关于那山贼身上纹的图腾，忙用房中的笔墨画了个大概出来，而后又折回前厅，找到汤掌柜，避着耳目小声道：“汤掌柜，这是那为首的山贼身上的图腾，您瞧着是否有听说过？”
汤掌柜接过莫兰手中的宣纸，眼睛快速的眨了下，然后道：“这图腾看着很是特别，瞧着似乎不简单的模样，大姑娘可否把这张纸给我？我托人去问问。”
“不简单？”莫兰心里一“咯噔”，“莫非不是普通山贼？”
汤掌柜连忙摆摆手道：“那倒不清楚，只是咱们南召国对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件事极为看中，很少有人会在身上纹这种东西，因此瞧着不大寻常。大姑娘等我两日，我托人去查查。”
“如此便多谢汤掌柜了。”
“大姑娘客气，这图腾的事情还请姑娘暂时勿要对其他人提起，若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明白，掌柜的放心。”
莫兰转身离开后，汤掌柜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了闪，而后状似无意的回了自己房间，一进房间，快速写了封密信用蜡封号，派了暗卫送至孙掌柜。
第二天一早，莫兰睡了一觉后，精神稍微好了点，吃过早饭，便让紫宸乖乖等在水月楼，自己则和全来跟着汤掌柜去打探消息。
汤掌柜带他们去的地方隐匿在烟花巷中，走过长长的烟花巷，便到了一个似乎集合了众多三教九流的茶馆。
汤掌柜轻声道：“大姑娘，方圆数十里的消息，在这茶馆里头，几乎都能打听的到。一会儿进去，大姑娘且跟在我身后，不要说话便是。”
“好，多谢掌柜的。”
莫兰猜测，这些地方都有不成文的规矩，若非懂行的人带进去，恐怕她自己找过来，给再多钱也是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的。
汤掌柜一进去，就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要来一壶茶和茶点。
茶上来了之后却也不喝，拿了三个杯子倒扣在桌上，然后便开始吃起茶点。
没一会儿便有一个举着“乐天知命故不忧”的幡子的矮小老头坐了过来，他将那倒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笑着问道：“不知道这位老弟想算算啥？”
“想问问镇外岔道上可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那老头闻言，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又将杯子倒扣回去：“那老哥怕是帮不了你了。”
如此坐了一上午，莫兰渐渐看出了些门道，那倒扣着的茶杯表示有事想打听，若是有人坐下来将杯子翻过来，则表示他想接这个生意，听完对方想打听的事情后，若是自己愿意卖消息，则双手叩击桌面开价，若是买家觉得价格合适，便给那空杯子倒满茶，示意成交。
只是到了下午晌，夜幕升起的时候，依然没人能接下莫兰发布的这个生意。
汤掌柜只得安慰道：“大姑娘别担心，说不定明日便有消息了。”
第二日，已经熟知规则的的莫兰没再让汤掌柜作陪，毕竟那汤掌柜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也不好意思耽误对方太多时间。
她坐到下午，茶点叫了一碟又一碟，等的越发焦躁不安，每次都是有人坐下，却又快速的离开。
终于，在暮色微垂的时候，又有一人坐到了莫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