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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你就这么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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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一个女人的回忆上,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与轻率?

    陆越川站在那单向玻璃的前边,没有回头,面色平静中带着凝重。

    “我可能真是有点太没出息了,竟然会觉得紧张。手心儿里都是汗。战狼,连我当年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

    “那这没出息里也算我一个。不瞒你说,陆师爷,我现在也是紧张的不得了。”

    “谁不紧张嘛!”小追命头也不抬起的玩着手机,但最简单的那一关他怎么打却也打不过去,索性他直接收起手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毒蛇干的那些事情。”

    陆越川最紧张,其他人也很紧张。但都不如陆越川的紧张来的多。

    林晚晚毕竟是个女孩子,心思最细腻。这种细腻与南宫姬的那种细腻,还不太一样。这是一种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心思。

    她轻轻的走到陆越川的身边,勾了勾他的下巴,大大咧咧的张开双手,“来吧,今天不一样。我可以抱抱你。”

    陆越川看着林晚晚,哭笑不得,“我还不至于可怜到找你的怀抱吧?”

    搁平常,小辣椒林晚晚一准儿得发飙,但今天,她二话不说,直接把陆越川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偶尔一次示示弱,又不会死人。”

    “但会很丢人……”

    陆越川无奈。

    九处的每一个地方,除了洗手间,都安装了摄像头。

    得,打今儿起,他陆师爷找女人的怀抱求安慰这事儿,是遮掩不住了。

    但是心里,却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没有那么的撕心裂肺了。

    “陆师爷,你放心。就算嫂子的回忆有失误——”

    小追命撇嘴,“南宫的催眠,不可能出现失误。”

    “万一嘛。”林晚晚也撇嘴,“反正不管怎么说,能不能借助嫂子抓住那条毒蛇。咱们都不会让毒蛇逍遥法外的。陆小妹……抱歉!陆师爷,我不是故意的。”

    陆越川下巴抵在林晚晚的肩膀上,闭了闭眼睛,将那温热硬生生压了回去,声音沙哑的说道,“没事儿。我知道你一向大嘴巴,兜不住事儿。”

    林晚晚:“……”

    早知道她就不该心疼陆师爷了。这家伙嘴巴才很贱吧?!

    募地,坐在角落里的战狼猛地站起身。

    “陆越川,陆小妹的命,九处上下总有一天要跟毒蛇讨回来!你家小妹,不会白死。”

    战狼冷冷的说完,转身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带着一阵杀气四溢的风。

    陆越川愣了愣,随即伸手,抓紧了林晚晚的手臂,“战狼这家伙……还真是要把人家心尖儿上的伤疤给血淋淋的撕开啊。”

    林晚晚叹气,反手抱住了陆越川的腰杆,但也只是轻轻的搭在他的腰杆上而已,“陆师爷,伤疤不给你血淋淋的撕开,它不会愈合。”

    “嗯,我明白。”

    “快到陆小妹的忌日了?”

    “还有整整三十天。”

    “今年,还是不去祭拜她?”

    “连害死她的毒蛇我都没能抓住,我没有脸去见她。”

    闻言,林晚晚长叹一口气,“陆师爷,我其实很嫉妒你家小妹。虽然现在说这话真的不合适,我也该天打雷劈。但我宁愿当初死的是,这样至少被老大放在心尖儿最深处的人,就会是我了……”

    小追命拧着眉头,呵斥了一声,“林晚晚!你知道不该说,那就一直别说!”

    她这何止是给陆师爷心头撒盐?!

    “陆师爷,如果当初死的是我,你们也会像今天这样想方设法的为我报仇吗?”

    “当然。”

    “那老大也会把我藏在他的心尖儿上么?”

    “不清楚。”

    “是吧?我就知道,哪怕当初为保护老大死的人是我,老大也不会把我藏在他的心尖儿上。我跟陆小妹,到底是没的比。”

    “林晚晚,你总不能要我这个死了妹妹的哥哥再来安慰你吧?不是说好了你借给我怀抱靠靠么。”

    “嘻嘻!那你不是在靠着嘛,我都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了呢!”

    “是是是,我谢谢你啊……”

    ※

    隔壁房间的‘小插曲’并没能影响到安宁这边的模拟画像进程。

    时间,还是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样子,安宁深深的送了口气儿,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嗯?”她刚才虽然一直在盯着大校画像师的眼睛,但她也只是在盯着他的眼睛。现在完成了模拟画像,这才看到了对方的表情。

    似乎……很复杂?

    她挑了挑眉头,“有什么问题?”

    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将自己的画板递给了她。

    安宁一望之下,也忍不住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

    “安律师,你确定就是这样了吗?”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不死心也是不可置信的追问,“是不是哪里有地方你搞错了?我们可以重新再进行一次。”

    安宁死死的拧着眉头,望着那张A4纸上的男人画像,栩栩如生,简直形象到了下一秒那画像中的男人就会从纸上跃然走下来一样。

    但,那张男人的脸,却……

    白皙的手指在那张肖像的脸上缓缓的滑过,她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就忽然伸出一双大掌,将她手中的画板劈手夺下。

    一道阴鸷的并不陌生的声音,也从她头顶落下——

    “安小妖,你有多惦记你老公?!”

    眯了眯那双狐狸样儿,安宁借着桌子上小台灯的微弱灯光,回头斜睨了一眼那男人,“惦记你?权五爷,做人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刚才那脚步声响起的一瞬间,她就听出是他的脚步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搞突然袭击搞的都神经崩溃了,她总是能够很清楚的在很多人的脚步声中,准确无误的找出来他的脚步声。

    这也是一种食草动物对食肉动物天生的畏惧,之下的警惕吧?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权煜皇抿唇不答。

    没好气的从男人的手中将画板抢回来,安宁死死蹙着眉头,盯着那张人物肖像。

    是的,根据她的叙述,国字脸画像师模拟出来的男人肖像,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认为是权煜皇。

    很英俊的一个男人,内敛中透着沉稳,帅气逼人,十分让人有好感的一张脸。

    说像权煜皇,倒也不是五官有多么的相似。而是……那双眼睛!以及那眼尾的阴鸷与上挑。

    几乎就与权煜皇一模一样。

    安宁看看画板上的男人,又抬头看看面前的男人,心绪不宁,却不慌乱。

    “权五爷,我有些怀疑安律师的记忆是否清晰。”国字脸的大校平静的开口,“不,我是严重怀疑。安律师只是一个法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她并不是一个专业的人士。隔行如隔山,虽然安律师的专业与犯罪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法律系到底不是犯罪学。有偏差,是可以理解的。对于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已经过去这么久的记忆,很难清晰。”

    “我之前做过催眠。”安宁补充,“南宫姬,你认识吧?”

    国字脸的大校点点头,“南宫处长的催眠,我略有耳闻。但在我看来,催眠并不是一门可以作为证据的学科。只能算是辅助手段,有偏差,还是很正常。”

    被国字脸的大校这么一说,安宁也有点愣住了。

    她明明就是按照记忆中的那张脸庞来叙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模拟出来的肖像就是与她的记忆哪里有地方不太一样。

    可她也不是绘画系的学生,只觉得那里有些违和,却无法准确无误的指出来给大校说,让大校进行修正。

    权煜皇一手不轻不重的按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微微一怔。

    “重新再来一遍!”

    国字脸的大校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显然是不认同的。

    在他看来,第一次的记忆才是最清晰的,也是相似度最高的。第二次第三次……相似度会越来越下降。

    如果安律师的叙述准确无误,那么他再重新模拟上几十遍,结果也是一样的。

    安宁这时候也在自我怀疑。

    难不成是她被权煜皇折磨的太狠了,所以干什么心里浮现出都是他这张脸?

    可那双眼睛看她的感觉,真的跟权煜皇看她的眼神儿,太像了!

    都是那种令她不寒而栗的,背后发毛的窒息感觉。

    等等——

    安宁一抬手,仔仔细细的去看那张A4纸上的男人。

    权煜皇给她那样感觉的眼神儿,只有在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十八公馆。

    那时候,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故意在十八公馆装出一副性格暴怒的模样儿。并不像她接触之后认识的深沉晦明晦暗难辨的权五爷。

    “权五爷,你把眼睛闭上。”

    面对她这略带无厘头的命令,对面的国字脸大校有些惊讶。但权煜皇,却只是斜睨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一个字儿,都没有多问。

    安宁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他闭上眼睛的俊脸,再对比自己手中的人物肖像,终于如释负重的笑了。

    果然,不一样了。

    完全就不一样了。

    一旦权煜皇将眼睛闭上之后,与模拟出来的毒舌的肖像立刻变得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在惊叹与一双眼睛对于人脸的作用之大的同时,她连忙将画板塞进了对面的国字脸大校的手中,“给这张画像,加一副黑色的墨镜!”

    国字脸的大校,也看出了权煜皇闭上眼睛之后,这两者之间巨大的变化,与毫无相似的情况。他点点头,迅速的在那张画像上加了一副黑色的墨镜。

    顿时,从气质到五官,整个就改变了。

    那双妖眸,猛地睁开,精光大作,妖气十足。

    权煜皇斜睨了一眼那张画像,似笑非笑的伸手刮了刮安宁的鼻尖儿,“安小妖,你今儿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

    安宁偏过脑袋。

    她想要的赏,姓权的不会给她。她只想要他远远的远离自己。

    他能做到么?

    不能。

    所以,这赏不开口要也罢!

    反正她要了,姓权的也不会给她,那何必开口自取其辱呢?

    对面那国字脸大校的表情,已经很诡异了。

    心里也稍微有点惊讶。

    怎么,她跟姓权的那点破事儿,原来还有人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