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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白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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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黑,胡颜洗干净脸,换上一身柔和的白色衣裳,一步步走到白子戚的家门口。

    想到以往,她最喜翻墙入内。而墙内,定有一碗热乎乎的美食等着她。

    白子戚确实没有心,但他有情。她是他的劫数,而他却是她心中的温暖。

    任谁也无法想象,杀人如麻、善于剥皮、最喜雕骨的白子戚,竟是胡颜可以依靠的温暖。

    二人交往的开始,她尚能留一分理智,让自己只信任白子戚三分,为彼此皆留一条退路。可随着一次次的缱绻纠缠,她越陷越深。她无法相像,他会背叛她。然而,她终究无法容忍,白子戚将两个人之间的私密呈现给尹雪儿知道。她被现实逼得失去了冷静,而红莲尊主尹雪儿,则是被子戚算计,一同坠入暗道,被裂土轰成碎片。

    她的子戚……

    胡颜本不想继续想这些事。因为每一次回忆,都令她痛不欲生。而今,她站在白子戚的门口,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竟在痛苦中泛起了几分甜蜜。

    这是子戚的家,是二人亲密之地。

    胡颜跃上墙头,刚打算翻身而入,却发现白子戚的屋里竟点了一根蜡烛,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胡颜心跳嘎然而止,一伸手,竟想抓住那人,结果却因为太过激动,竟一头栽下墙头,摔得七荤八素。这对于高手而言,实在有些打脸。但胡颜已经顾不得那些,她的身体用力,从地上一弹而起,如同离弦之箭般蹿到房门口,在伸手推门时却犹豫了起来。她的指尖已经顶在了房门上,却……觉得那房门有千斤重,怎么也推不动。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好像随时能蹦出喉咙。她想大口喘息,却不敢,生怕惊扰了什么人。她感觉口干舌燥,想要吞咽口水,可整个身体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竟动弹不得,更无法吞咽。

    整个时间,唯有一颗心砰砰跳动,那声音越来越大,震动耳膜。

    突然,屋子里的蜡烛熄灭了。

    胡颜微微一愣,却不再犹豫,用力撞开房门,直接扑了进去。人生太过不如意,她却悄然期盼着一种圆满。

    屋子,风乍起,吹动了帷幔,却不见一人。

    不,一定有人!

    胡颜一伸手捏上蜡烛蕊,被烫了一下。

    她不敢欢喜,恐是误会一场。

    她开始到处寻找人的踪迹,却始终不见人影。她不安、急切、躁动,如同疯了般掀开被褥查看床板,然后东敲敲西看看,将整间屋子从上到下翻看着,就连几下都没有放过。

    胡颜坚信,这间屋子里,一定有暗道!而那个一闪而过的人,一定是真实出现过。

    胡颜失了冷静,唯有捂着心脏,大口呼吸着,才能渐渐平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帷幔,躺在床上,用袖子挡住眼睛,躺了片刻后,站起身,又从头翻找一遍。无果。

    胡颜有些灰心,却也释然。机鸠的机关,天下无双,若能轻易寻到,还算什么天下无双?

    这么一想,她眼睛突然一亮。

    她都寻不到白子戚的暗道入口,却有人能寻到。这个人,是谁?!

    胡颜刚平静的心跳,再次变得狂跳起来。

    白子戚,是白子戚吗?!

    胡颜张开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喊不出口。

    她没脸见的人,还有……白子戚。

    若他活着,她要如何厚颜无耻地站在他的面前,说一往情深的话?

    呵……

    他明明警告过她,再见面时,不要信他。

    可她,却过耳不过心。

    是她,太过自信,相信白子戚与自己的感情牢不可破,相信白子戚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却,忽略了红莲尊主的手段。白子戚何其艰难,既要护着她,还要对红莲尊主表现出忠诚,用伤害她保护她。万事皆有个一个度,但最难掌控的,便是这个度。若非他有颗九窍玲珑心,如何能骗得红莲尊主的相信,最终拉着她一同坠入地狱!

    她的子戚,不应该在地狱。

    她的子戚,应该在她身边,为她做杂锅子。那种四溢的香味,能温暖整个寒冬。若他喜欢,她会献出自己的一只手骨,让他剥皮雕骨!只要…… 他还在。只要…… 他喜欢。

    纵使他凶残、狠戾、无情、嗜血,然,他只是红莲尊主用变态手段揉捏出的一个男孩,是红莲尊主按照她的喜好*出的一位男子。他在不知道自己喜好的儿时,被灌以残忍的想法,变得冷血、没有心。成长给予他的,只是残忍。尽管如此,他仍想守着她,给她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将自己彻底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她的子戚……

    她的男人……

    司韶有五行瞳,能窥探阴阳。然,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他帮自己寻白子戚的魂。她怕,他说,看,那就是白子戚的魂魄。

    这样,会断了她全部的希望。

    人活下去,就要有希望。

    胡颜垂下眼帘,在桌子上拿起火折子,点燃蜡烛,跪坐到几前,用手指尖轻轻拨弄着烛蕊。她被昂哲拔掉的两片指甲已经长出,但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太舒服。

    胡颜移开眼,望着烛火发呆。

    火光照亮她的脸颊,美得令人窒息。

    胡颜只希望刚才那个神秘人,是她的子戚。无论他在裂土炸开时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她的子戚,独一无二,无人能替代的白子戚。蜡烛流出烛泪,一滴滴,滑过胡颜的指尖,烫过她的心。

    当最后一滴烛泪流干,房间再次被黑暗吞噬,胡颜眼中的泪终是滑落。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个人执意躲另一个人,就像无法在倒影中看见五官一样。你明知道,它就在那里,却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夜凉如水,胡颜独自徘徊。

    白子戚的几上,留下一滴泪珠,晶莹剔透,好似珍珠,散发着希望的味道。

    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滴眼泪,在几上写下一个“颜”字。

    一笔一画,好似情人间用力的相拥。得不到,却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