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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厦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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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随着从台湾贸易回来的商船到岸,杭州城里开始活跃起来了。

    当那些低廉到想不到的雪盐价格,想不到的麻布价格,想不到的棉布价格,想不到的大米价格,想不到的腌肉价格在各家商铺一一挂牌出来后,整个杭州都疯了。

    哪里都要工人,哪里都要人手,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台湾打工,当然这要有一定的技术,听说在台湾拉一种叫黄包车的车夫每个月都能挣十五两白银,而杭州一个轿夫才挣三两!

    再实在不行就去码头上搬砖头、扛水泥吧!

    汉唐集团运这些物件的海船都要连成线了,那些物件都要在码头上堆成山了。

    怎么也能赚到钱,多多少少买点吧。

    当然还有贵得吓人的物件。

    各种镶着宝石的怀表,据说还有纯金表壳的,最贵的是一种叫铝合金的怀表!

    漂亮极了的莲花式玻璃鲸油灯,亮晶晶的皮大氅、皮上衣、皮裤子、皮鞋,各种女人的化妆之物、头饰,特别那上面的珍珠啊,不要银两似的往上镶!

    各种瓶子装的美酒,颜色可人,瓶子上贴着各种酒名。

    各种小木头盒子装的香烟,上面用烙着各种烟名。

    各种馏金、馏银、全铜的打火机,真的一下子就打出火了!

    各种口味的水果糖,听说那里面真有各种水果味道。

    还有众多说不出名字的物件,都是摆在了大商铺里,不便进去闲逛,受不了那小二的眼神,好像他自己靠着工钱能买起一样。

    好吧,其实那些贵重之物,杭州城内的老百姓并不太关心,他们九成的人只关心米价和盐价,连菜价都不关心,很多人家后园子里都种着呢。

    他们只花费心思去计算用柴禾烧饭好呢,还是用木炭,还是用蜂窝煤?合不合适才是第一大考虑目的。

    当然大户们也有自己的考虑,但是站队的问题已经确定了,必须要站在汉唐集团这一面,就冲着他们能让随意出海经商这一点,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听闻汉唐集团要在杭州地区推行最低工资保障——这一点就有些让人不喜欢了,我等给劳工开多少银两,这怎么与你们有关,怪了,不要我等的捐款,却关心这些小钱!

    好吧,知道你们发布的规定是认真的,不执行怕是要倒霉,全当是以前白给你们银两,你们不要的那些都变相发给老百姓了,好人还是我等来当!

    汉唐银行入驻杭州才是真正的大事件。

    它的地址只能先选与杭州市政府在一起,因为那里地方最宽敞,环境又是最方便交通。

    鲍威参谋说:“要不我们市政府搬走吧,我们不怕偏僻,而且这个时空好像老百姓没有找市政府的习惯,我呆在这里面也没有意思,只好经常出来转转,哈哈,时间久了,我怕他们都忘了我。”

    杭州汉唐银行的负责人说:“你们先别搬,我还想先抱一抱你这个军政府大腿呢!”

    鲍威参谋说:“你别叫军政府、军政府的,我怕将来难听啊!”

    杭州汉唐银行的负责人说:“老鲍,你还是没有看透啊,啥君主立宪制、酋长政府制、军政府制、极权政府制、民主政府制的,你只要让老百姓自由工作、自由经商、自由迁徒,那经济一样都能发展起来。”

    鲍威参谋摇摇头说:“你这是光从经济层面考虑问题了!”

    杭州汉唐银行的负责人说:“当然了,我一个学经济的,我不从经济层面想,我还能从法律层面想问题?你难为我了——”

    好吧,鲍威参谋认同了他从经济层面考虑问题的看法。

    老百姓富不富裕,不用谁去带领,只要你把老百姓的经济自由权力还给他们就行了。

    当然,像是郑家集团那样,在福建地区那是什么生意好做他们垄断什么,老百姓富裕起来也很难,但是他们因为也有了经济自由权力,他们仍然在各种利益夹缝中顽强地生存和发展!

    这里面一定有无数的励志故事——

    郭勿语等到汉唐银行开业,竟然没有赶上第一个存银两,这让他百般气恼!

    汉唐银行正式开业那天是早八点。

    郭勿语一大早看看自己的金怀表,感觉差不多时间到了,他招招手,一大帮子家人推着车,车上装着大小银球,直奔汉唐银行来了,存着吧,才收千分之五的保管费用,以后再也不用我等关心银两的安全了。

    虽然汉唐银行还没有开业,但是他竟然排在了二十名后!很多大家族竟然是半夜就派出家人来开始排队,要知道这才刚取消宵禁不久啊!

    这可太气人了,是他第一个与汉唐集团展开合作的,那帮子人都是跟风,他才是最忠诚待汉唐集团的人!

    他看到鲍威参谋正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有众多的安保队员在维持着秩序。

    他气哼哼地找到了鲍威参谋,要求第一个受理,原因很简单,他才是第一个到台湾的杭州大户。

    鲍威参谋苦笑着说:“老郭,我是真没有权力管到汉唐银行啊——”

    郭勿语的眼镜在初升的太阳下一闪一闪的,说:“那银行里的银子你管不到?”

    “管不到的,只能向他们货款,一样要审批,条件不够,照样不贷给我。现在他们人手不够,连代收代支都不帮忙——”

    郭勿语听到这里沉思一下,转身就走。

    不会这样小气吧,鲍威参谋喊道:“第一个受理和第一百个受理有什么区别吗?”

    郭勿语回身摇了摇头喊道:“我岂能是小气之人?只不过回去把银子都拿出来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私货?

    鲍威参谋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发愣,他感觉能让郭勿语把私货全拿出来的事情是和自己有关,但是为什么呢?

    这些古人啊,有时让人实在是想不通。

    郭勿语边走边想,能让地方大员都不敢随便拿银子的地方,怕是这个地方最安全的地方了,还留甚后手?——

    永胜伯郑彩在女儿郑秀文没有回来的那一段时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没有太多心思去研究广东的局面,也没有心思去关心江西、湖南的局面了。

    当然,汉唐集团现在到底在浙江做什么,每天的情报还是都要听一听的,但是听说他们把主要的军事基地都北上移到了杭州城后,也并没有在义乌广招兵员,算是安下一些心。

    义乌出好兵啊,怕是他们还不知道吧。

    汉唐集团真的没有看我福建一眼,这就好——

    永胜伯郑彩也无心接待郑大木的手下,就让那个施琅在厦门宾馆里好吃好喝,过些日子再说一切,现在,真的身体不适。

    施琅却是真信永胜伯郑彩身体不适了,绝不是慢待自己。

    原因很简单,连续多日,他竟然不乘坐四**马车环岛走一圈了,那是永胜伯郑彩每天早晨都要做的啊——

    施琅趴在厦门宾馆三楼的阳台上,放眼望着厦门岛,心中充满了恍惚。

    这还是他了解的厦门嘛?

    先是那个厦门海关大楼在晨光下闪闪发光,这个世道也就只有郑家集团才有这个实力,用工匠一片片烧制的德化白瓷来镶满一幢高楼,真是好看!

    但是传闻说汉唐集团的人不喜欢,私下里叫厦门医院——呵呵,怕是嫉妒吧。

    街区上一座座小二层楼排落整齐,可见那楼顶上都是绿意盎然。

    那街坊上自然就是道路平整笔直,一架架四轮小马车来回穿梭,但是谁也没有永胜伯郑彩的华丽和高贵,当然还庞大。

    虽然没有那种华丽和高贵,但是像永胜伯郑彩那般大的四**马车一共还有二十辆,那都是在军营里放着。

    他们一次可以运送五百名火铳手,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厦门岛的任何地方!

    五百名火铳!

    施琅眼睛里的瞳孔骤然变小!

    这不是初升的太阳造成的!

    五百名火铳手数轮齐射下来,几千人马能够?他们还有随着马车后面行走的行军炮——

    施琅看着那平整的道路有些发呆。

    这里还有那电话机,听闻各个炮台都是直接联系永胜伯郑彩,怪事情,人的命令竟然可以从一根铜线里传走——

    那道路两边还有无数的鲸鱼油路灯,整个夜晚都是灯火通明,那些高木桩子上正是挂着那铜线!

    表面上松懈,但是这厦门岛真真如铁桶一般了。

    施琅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消了一个想过很久的想法,还是耐心等着永胜伯郑彩身体变好一些再说了。

    永胜伯郑彩听到女儿郑秀文乘坐“东方之珠”出发了,明天就到,一起来的还有郑正和郑奇,郑家子女全回来了,顿时心花怒放!

    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饱嗝,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竟然感到饿了——

    他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饭,忽然又有了出门去看看的想法。

    他带着老管家,两人都是一身行商的打扮,出门走走去!

    但是没有想到,回来后惹了一肚子气——明人不将成为明人了!

    他在街上看到了穿着各色衣服的都有!竟然是穿那种汉唐集团的怪布衣麻衣样式的多!!

    老管家说:“伯爷,莫生气,你看那衣裳多省料子啊——汉唐集团咱不算,也就是在我等这里,人人才都有整洁的衣服穿——”

    好吧,永胜伯郑彩确实承认那怪样式省料,百姓也不容易啊。

    在商业街上,永胜伯郑彩听到了一段对白,又生气了。

    “杠爷,汉唐集团的面包就是比烧饼好吃,有奶香!”

    “我看未必!都是面粉做的,没啥区别!不如福清烧饼好吃——”

    “杠爷,一看你就是没吃过!”

    “没吃过,我也不想吃!就是福清烧饼好!”

    永胜伯郑彩暗中点头,好一个杠爷,保持我明人本色!从明天开始,把我早饭的面包撤了,改成烧饼!

    老管家说:“伯爷,怕是你胃反酸呢——”

    “怕甚?总比憋气好。”

    他们又听到那两人在对话。

    “杠爷,你看我这可是正宗帆步鞋,穿上那是行走如飞!”

    “我这快靴也是一样!行走如飞是看脚力,没听说过看鞋的,光脚也能行走如飞!”

    “好吧,杠爷,我这鞋一年不坏,郑家军都穿这个,怕你是买不到吧?”

    “就是能买到了,我也穿快靴,郑家军穿着什么鞋子,与我有何干连?”

    “好吧,好吧,我就不信你身上没有汉唐集团的物件,你把快靴脱了!”

    “凭甚脱?——啊哎,你莫动手啊!”

    “杠爷,看看吧,就猜你是穿着他们的袜子,不是足衣!说说吧,是汉唐集团的袜子舒服,还是福建的足衣舒服?!”

    “——足衣舒服,今早上足衣没有干透,不得以才穿袜子!”

    “——”

    永胜伯郑彩听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其实比他们两个人还无聊,走了,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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