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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夜探闺房
慕容笙心中略松了口气，有亲爹护着，应该不至于受太大的罪。
“那你这几天便把聘礼备好吧，我去与那小郡主见一面，然后你们听我指令办事。”
掌柜的一听乐坏了：“那这礼可得厚一些，小郡主身份尊贵，可不有寒碜了。”
慕容笙道：“我不过一介商人，说到底已经是辱没她了。”
本朝重武轻文，重农轻商。仕农工商中商人始终是排在末位的，哪怕掌柜的认为自家主子丰神俊朗，聪明才智天下难得，也不能否认配郡主的确是高攀的事实。
于是他尴尬地摊了摊手：“这不是没办法嘛，谁也不想发生那种事的不是？”
慕容笙没说什么，提壶一口喝干了剩下的酒，挥挥手便走出了包厢。
待掌柜的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外面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道黑影悄悄翻过院墙，避过众人耳目之后抓了个小丫头。
有力的指掐在丫环细嫩的脖子上，慕容笙压低声音：“说，小郡主住在哪儿？”
小命被人捏在手里，小丫环不敢造次，老实地指了路。慕容笙待她说完之后便将人给敲晕了，推到草丛之中，想来不到天明，她是醒不过来的。
顺着小丫环的指点，他顺利地进入了一个富贵别致的院落。
摸进堂屋，便见一个圆脸的丫头端着个小盅立在门边，苦口婆心地劝着：“小姐，你晚上便没怎么吃饭，现在好歹吃点啊，万一饿着孩子可怎么好？”
“都说了不饿了，等我饿了再叫你吧。”
慕容笙闻言便知自己找对地方了，里面的姑娘虽说语气不耐，却与那天那姑娘的声音如出一辙，带着一股不自知的矜贵。
小丫头叹了口气：“好吧，但是小姐你一定要记得叫我。”
“知道了，不会让你睡成猪的。”
待小丫头摇着头失望地离开，他悄悄地进了屋。
床上的人儿道：“新燕，不是说了不吃夜宵嘛，你怎么还来？还能不能让你家小姐好好儿睡个觉了？”
“姑娘，在下不是新燕。”
慕容笙轻轻开口，明明是来请罪的，却还是忍不住想看一下她的反应。
于是，当看见赵嫣陡然睁大的眼睛时，他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他很好地克制住了，一本正经地道：“姑娘，没吓到你吧？”
赵嫣拍了拍胸口，有些慌张：“还好，但你半夜三更跑到本郡主的闺房来做甚？”
慕容笙道：“想来看看你，还有和你商量一下咱们的婚事。”
“什么婚事？”赵嫣有些呆，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当初她就说过不要他负责了，她慢吞吞地开口：“我以为，关于这件事，咱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当时在下的心情比较乱，不能很好的思考，才让姑娘你一个人受了这许多压力。回想起来，实是不该。”
赵嫣嗤笑了一声：“那你这反应时间可真够长的。”
她严重怀疑，这厮是知道了她的家世，所以来套交情了。就像那个王俊逸一样，说尽一切甜言蜜语，只为了一条顺畅些的官途。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目光清正，儒雅温和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像坏人。
但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陌生男人的话，她是绝不会轻易相信的。
慕容笙不好意思道：“在下在那之后不几日便去了长沙，前两天才回京。着人打听了一番，才确定那日的女子便是姑娘你。”
“那又怎么样？”赵嫣走下床来，虽来只穿着里衣，但小脑袋微扬的模样依然盛气凌人：“这位公子，既然你打听过，应该就知道我父亲的态度，他一点都不介意我未婚生子。”
“敬王爷的确是天下难寻的好父亲。”
“所以啰，我有父亲养着，我和我的孩子想来都不会饿着，所以您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我家庙小，可容不得你这尊大佛。”
慕容笙来之前想过会被拒绝，但没想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
他叹了口气：“姑娘，终归是在下害得你名声尽毁，若是不娶你，怕是你这辈子都得蒙着污名了。”
更关键的是，如果叶秋知道自己睡了她的小姑子却不负责的话，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赵嫣道：“名声什么的，本郡主不在乎，反正又不靠着那玩意儿吃喝，你说是不？”
“姑娘倒是看得开。”
赵嫣摊了摊手：“事已至此，看不开也得看开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慕容笙异常诚恳地道：“不管怎样，姑娘怀了我的孩子，总得让我为这孩子做点什么吧？不然将来他出生了，我怎么有面目见他？”
“你为什么要见他？这可是我的孩子。”赵嫣警惕起来。
“可是他也是我的孩子。”
赵嫣答得飞快：“你还有其他的孩子，我却只有这一个，你又何必来同我抢呢？”
慕容笙蹙眉：“姑娘的意思，不会打算只守着这孩子过一生吧！”
赵嫣沉默，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这世间的男人皆靠不住，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去嫁人呢。既然阴错阳差地有了这个孩子，守着孩子过一生也未尝不可。
娘亲不是经常跟她说嘛，女人最大的依靠是孩子而不是丈夫。如今她已经有了孩子，丈夫什么的，应该就没必要了吧。
柳如依若是知道她这想法，怕是能被她气死，她的话是这么理解的吗？这也太歪曲了。
慕容笙是什么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得赵嫣如此说，便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斟酌了一番道：“姑娘，既然不打算嫁人，不若便嫁与在下吧。这样既能给孩子一个父亲，不让他背负私生子的名声，也能让那些暗地里嘲笑敬王府的人闭嘴。在下保证，绝不会干涉姑娘的自由。就算是你婚后遇上了心仪的男子，在下也愿意成全。”
赵嫣得承认，这话有些点到她心坎上了。
但她嘴上却不饶人：“嘿，你这不知打哪冒出的小子，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要本郡主下嫁于你啊，你知道每日来向我求亲的人有多少吗？”
“可那些人冲着什么来，郡主不也一清二楚嘛。”
赵嫣撇了撇嘴：“说的好像你不是为了我父亲的权势似的？”
慕容笙被噎了一下才奇怪地道：“姑娘，我又不为官，要你父亲的权势何用？”
赵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方道：“说起来，你是什么人啊？本郡主在京城长大，凡是说得上名号的家庭，不论是官家儿郎，还是商贾名流自问都略知一二，可你……本郡主瞧着很是眼生呐。”
虽然她不可能记得京中所有青年才俊的脸，可是眼前这男子生了这样一张这样出众得近乎颠倒众生的脸，她不可能记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