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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最强门吏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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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为了蒲关泽的开业,忙前忙后许久,加上天气热了起来,所以云雁回宣布:“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来。

    郑苹非常自豪,“应该的,雁哥儿最近累着了。”

    蒲关泽非但是让仁宗里外都赚了,郑苹也特别开心。如今《望情鱼》和它的主演热度在汴京特别高,郑苹喜欢看,她好些相识的人也爱看。

    但是,可都凭她儿子的面子,才能去后台和主演们近距离接触啊。甚至是把他们请到家里来,虽然他们不接演出,但是这是以私人身份做客,就另有说法了。

    双宜也说道:“是啊,雁哥辛苦了,好好休息吧,出去玩玩也行。”

    然而事实上,云雁回的休息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

    第二日,大家发现云雁回还是在正常上班时间出门,甚至,他还穿上了开封府的公服,不禁问了,“雁哥儿,你这是去做什么?”

    “我去府衙啊。”云雁回莫名其妙地道,“已经快点卯了。”

    双宜撑着脸,“什么啊,昨天不是还说要休息吗?”

    “我是休息呀,”云雁回说道,“你的理解好像有点不对,我的休息和你想的瘫在家里不一样,我是要到府里去当差,当做休息的。”

    双宜:“……”

    云雁回整了整公服,“看看,我特意申请临时调了岗位,我守门去。”

    双宜:“……”

    好个休息啊!双宜在心里吐槽,已经没有人救得了雁哥儿了,“那你去吧。”

    云雁回欢欢喜喜地去上班了。

    虽说拆迁办还是挂在开封府名下的,但是他的工作老是往外跑,在这里停留得也不多。

    但是,大家看到他还是那么热情的。

    毕竟,雁哥儿还是开封府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蒲关泽开幕后,他可是送遍全府门票。

    全汴京哪有衙门能有这个福利啊,还是从府台送到小衙役,就和他们的公厨一样,独一份。

    云雁回想休息,又不想生锈,所以选择换个岗位呆上一段时间。他到班房中,和开封府f4、五鼠、展昭等人先打了招呼。

    “哎,大家都去蒲关泽玩儿了吗?去了吗?”云雁回笑眯眯地一个个问过去。

    “哪能没去啊!”

    “就是,别人想去还买不到票,我们这里可是有现成的票。”

    “倒是听说有人把票卖了……不过,我们是绝对舍不得的。”

    “我去了,”白玉堂傲娇地说,“还看到你了,但是你没瞧见我。”

    展昭笑着说,“明明是你看他那么忙,不好意思打扰。”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颇有在说“多事”的意思。

    云雁回暗笑,“不说了,我要去当差了,我申请了暂时到门口去守门,放松一下。”

    大家纷纷七嘴八舌地表达了不解,放松有放松到去做门吏的吗?一般来说,被贬才是去守门吧,没见过谁刚立了大功就去守门的。

    云雁回表示,“其实,这是公孙先生建议我的。”

    公孙策说,云雁回以前一把抓后勤,刑狱军政什么的他又不是太懂,要换岗位,如果不嫌弃不好听,其实守门挺好的。

    大家一听是公孙策说的,立马就没话说了。公孙策这么建议,肯定不可能是害云雁回,自然有他的深意在。

    “看大门怎么了,看大门挺好的。”云雁回说着,兜了些果子去门口,同另外几个门吏打了招呼,塞给他们吃一些。

    这里分为正班和副班,当正班的需守在门口,副班在一旁门房里休息待命,隔段时间交换一下。

    因包拯把后门开放给告状的百姓进出,这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当然,那只是相对的。作为门吏,职责就是看门,检查来人身份,通传名帖之类。

    那门吏和云雁回诉苦,“你不知道,我们太难做了!自府台上任后,那些卡要告状百姓钱财的人都赶走了,我们在这里当差,一点油水也没有,光剩下受气。”

    云雁回点头,“嗯嗯,是不容易,还不如去街面上巡逻呢。”

    “可是这门总得有人来看,是吧?”门吏郁闷地道,“我也想做好呢,可是哪有办法。旁人都说我们守门不要费什么神,尤其是如今府里待遇好,天热送个绿豆汤解暑,天凉还有手套。”

    “可是,哪是那么简单的。往这里走的,什么人都有,有下面县衙、厢坊来办事的,有其他衙门来扯皮的,还有那种来找麻烦、捞人的贵人。最怕后面那种……一通传,府台多半是不见的,我们就得拦着人家——我们拦得住吗?都一个两个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啊。遇到脾气不好的,好说歹说,怎么骗都不信,强行进去也是有的。如此,又是咱们的失职了。”

    “我们倒是不想失职,可是,我们敢怎么样?”

    虽说门吏这边有准备兵器,但他们能真拿刀去砍人吗?再说了,敢往里面闯的,不是疯子就是达官贵人,都不可能怕他们砍的。

    都是各种搪塞,灵活地让对方离开,非要强行进去,就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了,多半要出动大部队。

    门吏诉说了满腹的委屈,最后总结道:“反正啊,我们这里就是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好了没人夸,做坏了立马倒霉,吃力不讨好。”

    云雁回感叹,“哪里都不容易啊。”

    他好像明白了,公孙策为什么会建议他来这里。

    接下来,和几个门吏一起当差时,云雁回也见证了他们所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记性很好,倘若是来过的,立刻就能叫出名字,最好是说说笑笑把程序走下来。

    一般来了人,他们立刻就能从穿着、神情等方面判断出这个人的大概的身份,说上几句话,能摸到脉络,态度也相应的不一样。

    云雁回就看到,他们面对那种吹牛皮想要混进去的人,就也吹牛皮,说自己同府衙里的哪位判官是亲戚,导致对方无言以对。

    还有那等其他衙门要来扯皮的,就慢慢悠悠拖着。

    云雁回深觉,这做门吏的确是需要眼尖手快心眼多,不容易啊。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安安心心学习起来。

    因为云雁回毕竟不是土著,有些观念没有深入他的心,所以看人也与这些土著不一样。听他们分析如何观察访客,还挺长见识的。

    交班之后,云雁回就坐在门房里吃果子,和搭伴的门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另一个门吏忽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响,笃定地道:“这是有大人物来了。”

    云雁回看他都没有把头伸出去,只是听就这么说,好奇地道:“怎么说?”

    门吏说道:“你听外面车驾,架的是马,而且听叫声是高头骏马。驾车的不是主人本人,而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车夫,听他的吆喝声就知道。这马不是租的,是他们家养的……非富即贵啊。”

    这就相当于有私家车和司机了,云雁回一想也是。两人探头去看了一下,果然见着一行人过来,为首之人穿着华贵,眉宇之间带有傲慢之色。这非但是个富贵人,还是个眼高于顶的富贵人。

    当班的门吏都暗暗叫苦,此人甚是嚣张,并不停留,直接往里面闯,他们只能拦在前面,要求他说出来意,若有名帖,他们也好去通传。

    这人扫他们一眼,连话都吝于说。

    旁边的随从代为斥责道:“小小门吏也敢拦着我们官人?闪开,我们要进去找包拯!”

    云雁回一挑眉,和同僚对视了一眼。

    这到底是谁,很嚣张呀。

    如今在京中,敢对包拯这么嚣张的,真不多了。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仁宗是把包拯当做宰相在培养的。

    那几个门吏死守着,软声求他们守规矩。

    同僚一拍云雁回,他们这一班的门吏也赶紧鱼贯而出,一起去守门了。

    那随从一看他们嘴上恳求,实际上还有拿着武器的人出来增援,登时大怒,“你们是不想活了吗?知道我们官人是谁吗?宣徽使、河阳通判、贵妃娘娘的亲伯父!”

    ——前面两个名号倒也罢了,在首都不算什么,但是说到贵妃娘娘的亲伯父,大家就都抖一抖了。

    云雁回心想,哎哟喂,这算不算熟人啊?所谓贵妃,自然只有是张贵妃了。

    这张贵妃的伯父,算是他们家的当家人,在张贵妃的照拂下,官运十分亨通,此前一直在河阳鱼肉百姓……啊不对,做通判。

    只是云雁回没有关注政事,不知道他怎么回京了,现在也不是述职的时候啊,还气势汹汹跑来找包拯。

    有人悄悄跟云雁回咬耳朵,“我知道了,府台前阵子参了此人!”

    云雁回眨眨眼,然后他就被参得回京了?看来,这通判应该做不下去了吧,被参了还这么嚣张来开封府找茬。

    这些门吏眼看就要拦不住了,云雁回却是一把将刀抽了出来。

    噌的一声响,让众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张贵妃的伯父张尧佐看到云雁回这个动作后,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

    随从叫嚣道:“那小子,你敢动一个试试?”

    云雁回扯着嘴角一笑,环视一圈自己身旁的门吏们,说道:“非召无约,不得擅闯开封府,你若是再动一下,我就不但动你,而且砍你了。”

    被云雁回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看,其他门吏全都回过味儿来,也都将兵器亮了出来。

    ——先前说了,虽说有这么个规矩在,但是他们哪敢真动手。但是,现在是云雁回出这个头,对方还是曾经被云雁回搞过的张家人,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得不说,云雁回简直就是最佳人选了,既能来做门吏,又不惧来者身份。

    别说他敢动刀,他就算不动刀,只去阻拦,别人也不敢推他啊。他要是就地一躺碰起瓷来,谁担得起?

    随从退了一步,白着脸道:“你一个小小门吏,也敢对皇亲国戚动刀兵?你不要命了!”

    云雁回冷冷一笑,“便是姓赵的,我也搞过,姓张的……算老几?”

    他倒是无心解释,“搞”是哪个搞……

    就这么句话,差点把张尧封的鼻子气歪了,没法再装逼下去了。

    ——虽说张贵妃不如以前受宠,但是她的家人某些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尤其是张尧佐还在外地,并没什么太大感受,“狂妄至极!我今日便替包拯管教一下!”

    云雁回打断他,“哦,好像姓张的,我也搞过呢,打断腿滚回老家去了。”

    张尧佐的表情凝固了,显得非常可笑。他就是再在外地,也已从书信中得知他侄子的现状。

    那么,眼前此人是谁,就不需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