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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省长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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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亮学当然和周知凯的想法不一样。

    在周知凯看来,反正自己要走了,那么就可以抛开之前的恩怨,从实用主义出发,考虑怎么样跟包飞扬搞好关系,争取得到包飞扬的支持。因为至少从目前来看,包飞扬身上的派系色彩并不浓烈,如果能够将他争取到市委书记齐少军这一边,让包飞扬成为齐少军系的一员猛将,无疑就是最好的结局。

    此前为了方夏纸业公司,齐少军的看法和包飞扬之间有些分歧,但是在市长孟凡均和鹿鸣县咄咄逼人的攻势前,包飞扬抢下印尼金光集团的投资,齐少军得以借势反击孟凡均,从而也分润到印尼金光集团的投资功绩。齐少军也就顺势转变了态度,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齐少军和包飞扬实际上已经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所以周知凯也就随之改变态度。

    在周知凯费尽心思地考虑如何拉拢包飞扬的时候,但是苟亮学这边却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苟亮学和焦梦德不仅是政治上盟友,他们还有亲戚关系,两人的妻子是表姐妹,这个关系他们并没有大肆宣扬,但也是有一些人知道的,所以哪怕仅仅是因为焦梦德的缘故,苟亮学都不可能与包飞扬合作,哪怕看到包飞扬现在如日中天。

    苟亮学历经望海政坛摸爬滚打近二十年,一直都在秘书、办公室的工作上打转,县里人称“疯狗”,但是真正了解苟亮学的人都知道,苟亮学语气说是一条疯狗,不如说是一条毒蛇。一旦抓住机会,苟亮学就会狠狠扑上去咬对手一口,见血封喉;如果没有机会。他又会蛰伏下来,直到机会出现。

    此时苟亮学对周知凯拉拢包飞扬的做法并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苇纸一体化项目落户望海县,这其中蕴藏的利益实在太大。肯定会有人盯上这块肥肉,市委书记齐少军想要拉拢包飞扬的做法,其本质不就是冲着这块肥肉来的吗?你齐少军想要吃这块肥肉,但是别人难道就不想吃这块肥肉吗?接下来的戏码,还精彩着呢!

    更何况说,包飞扬真的会将自己嘴里的肥肉让出来吗?

    在苟亮学看来,这根本不可能。看看包飞扬在县里做的事情吧,看似很大方。无论是方夏纸业公司项目,还是务工合作社计划,包飞扬都没有紧紧攥在手里,而是分给其他县领导来负责。但这是有一个大前提的,那就是包飞扬要掌握主动权,分管这些项目的领导必须要配合包飞扬的工作。从现实看来,不也正式如此吗?无论是郑岳还是于晨风,都很配合包飞扬的工作。

    可是齐少军会这样做吗?他一个市委书记之尊,会去主动配合包飞扬的工作,踩着包飞扬的步点走吗?

    显然不可能!

    就算是齐少军愿意做出一些让步。放低姿态,但是齐少军和郑岳、于晨风毕竟不一样,齐少军身边可是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他们肯定希望在望海的发展中分一杯羹,一旦齐少军的势力在望海站稳脚跟,这些人肯定会纷涌而至,他们愿意在与包飞扬、郑岳等人的合作中居于从属的地位?

    这显然也不可能。

    所以在苟亮学看来,包飞扬与齐少军是必然会发生冲突的,到时候就是他的机会。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便是。苟亮学坚信,这一天很快就到来的!

    正因为如此,苟亮学这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别样的情绪,只是笑了笑说道:“那我和刘主任一起去安排盒饭。”

    刘伟南连忙道:“这点小事。怎么敢劳动苟主任,我去就行了。”

    刘伟南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接待办主任。副科级。相比苟亮学这个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差了整整两级。态度自然十分恭敬。

    苟亮学眯起眼睛笑道:“别的工作我插不上手,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刘主任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吧?”

    周知凯微微皱了皱眉头,知道苟亮学这句话说有些指桑骂槐,说给他听的意思。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快要离开的人,这时候跟包飞扬争权还有什么积极的意义。倒是这个苟亮学,以后有机会要修理一下,自己以前看错人了啊!

    刘伟南也听出苟亮学话里的味道不对,连忙看了看包飞扬,嘴里一叠声地说道:“苟主任说笑了,要是有苟主任领导,我们做起事来也就踏实多了……”

    苟亮学与刘伟南一起去安排盒饭,回来后却没有看到包飞扬,苟亮学问道:“包县长呢?不会是偷偷去吃大餐了吧?”

    苟亮学话里揶揄的味道很浓,郑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包县长被徐省长叫去了,苟主任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苟亮学的眼睛微微一眯,他没有想到包飞扬真的不在这里,不由嘿嘿冷笑:“呵呵,我能有什么意见,看来包县长真的是个大名人啊,就连省里的领导都知道了,说起来我还没跟省里的领导吃过饭呢!”

    周知凯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大好看,虽然明知道苟亮学是在挑拨,可是包飞扬受到领导重视,被省领导叫去谈话,而他这个县委书记却只能窝在这里吃盒饭也是事实。虽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必要跟包飞扬争,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是觉得脸上有些难堪。

    一时间周知凯心中对苟亮学更加厌恶。你一个县委办主任,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嘛?

    轻轻咳嗽了一声,周知凯说道:“老苟,要不要我去找徐省长汇报,让他单独请你吃一顿饭?”

    苟亮学顿时被噎得张口结舌,不敢言语。虽然说都知道周知凯要离开,但是只要周知凯一日不离开,他一日就是望海县委一把手,哪里是苟亮学这个县委办主任可以随便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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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务副省长徐盛教已经在靖城市停留了三天,今天下午将返回省城凤湖。中午市里在迎宾馆为徐盛教饯行。午宴按照徐盛教的要求,被刻意控制了规模,也就市四套班子的重要成员。以及部分企业代表出席,包飞扬是吃饭前被徐盛教点名。临时叫过去的。

    市里还请了印尼金光集团的黄成玮、方夏纸业公司的涂小明,虽然涂小明和包飞扬一样对于这种宴会没有兴趣,但还是不得不过去,毕竟徐盛教不是普通的副省长,他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真正的省委大员。这点面子,包飞扬和涂晓明都还是要给的。

    午宴确实很简单,因为下午还要工作。徐盛教没有让喝酒,不过他还是在吃饭前简单讲了几句,对望海县今年的荷花节表示了高度肯定,并透露闭幕的时候,省长王虹锋可能会亲自来看看,希望大家继续加油努力,把这届荷花节办成一次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在吃饭的时候,徐盛教又以茶代酒,礼敬几位投资商代表,感谢他们对靖城市招商工作的支持。以及对地方建设作出的贡献,希望他们能够在靖城市扎根,预祝他们的投资和事业欣欣向荣。

    午宴结束以后。包飞扬刚准备要与涂小明、黄成玮一起离开,却被徐盛教的秘书叫住了,徐盛教要单独接见他和涂小明。

    靖城市市委书记齐少军、市长孟凡均等人都在外面候着,准备为徐盛教送行,原本徐盛教并没有单独找包飞扬谈话的打算,不过在晚宴上看到齐少军与孟凡均壁垒分明的暗斗,又想到荷花节第一天发生的事情,这才临时起意,将包飞扬叫了过去。

    “涂总。柳老的身体还好吧?”刚一见面,徐盛教就问起涂小明外公柳老的情况。也表明他很清楚涂小明的身份。

    涂小明和包飞扬都见过很多省部级大员,这时候也态度恭敬地回答道:“外公他身体还好。多谢徐省长的关心。”

    “柳老是前辈,我关心是应该的。说起来当年在燕京的时候,我和涂书记还吃过几顿饭,你现在能够出来做事,可见身体都大好了?柳老和涂书记也算放下了一桩大的心事。”徐盛教像长辈一样,微笑着说道。

    徐盛教的年龄和涂延安差不多,略小两岁,但是这两岁抵不上一届,他们算是同一届干部。包飞扬和涂小明都不清楚徐盛教当年在燕京的时候是什么职位,涂延安在部委做过司局级和副部级干部,当时两个人的级别可能差不多,不过涂延安到了地方以后,才展现出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加上柳老的支持,仕途一路顺畅,现在已经是一省封疆。而徐盛教现在还只是常务副省长,下次换届转正的可能性也不大,更有可能是向前一小步,担任副书记,毕竟他的年龄也已经不是优势了。

    徐盛教在省里的政治面目比较模糊,作为省委常委、省政府二号人物,徐盛教的派别色彩比较模糊,和省长王虹锋之间配合得也比较好。包飞扬来望海是通过中组部直接以干部交流的形式安排的,江北省这边,王虹锋也没有直接出面,很多人对包飞扬在省里的关系还不是很清楚,以为他是燕京的空降派。

    不过包飞扬的一些情况对省里真正的大人物们来说,当然不是什么秘密,徐盛教知道包飞扬的叔叔是西北省委常委、西京市委书记包国强,可是徐盛教所知道也仅仅于此,对于包飞扬与赵家的关系,徐盛教根本就不清楚。也正因为如此,徐盛教才对包飞扬通过中组部的关系突然空降江北的情况也不是很明白,以为是包国强不想让包飞扬在西北能源体制改革中陷入太深,才通过中组部的关系将包飞扬弄到江北省。

    但为什么是江北省,徐盛教也有些疑惑。从他能够得到的信息上来看,包国强一直在中江省任职,与江北省的官员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按理说包国强要是安排,也该把包飞扬安排到中江省,而不是江北省猜对啊?

    而且徐盛教前几天还得到消息,说包飞扬到江北以后,与省长王虹锋一家走得比较近。这中间又是什么状况?没有听说王虹锋和包国强有什么交集啊!

    一时间连徐盛教也不由得对包飞扬这个年轻人好奇起来,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把包飞扬叫过来。

    与涂小明寒暄了两句,徐盛教这才对包飞扬说道:“包县长,你和涂总应该是老相识了,你们这次可是在望海县放了一颗卫星啊,十个亿的投资,我看没有你们两个,望海县十年也找不到这么多投资。”

    包飞扬谦虚地笑了笑,回答说:“徐省长,改革开放十几年了,国内的经济正在由局部突进向全面崛起转变,套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量变引起质变,别说十年后是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就是五六年以后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能够担保。所以我倒是觉得现在在望海县发生的事情,以后会在更多的地方上演,到时候大家就见怪不怪,不以为奇了。”

    “那我倒是希望你说的情况能够成真。”徐盛教和煦地一笑,他虽然对党的执政能力与国家未来的发展充满信心,但是对于未来的展望,也确实没有多乐观,毕竟这几年国内经济发展已经出现了很多问题,国家经济怎么走出困境,还没有明确的方向。(未完待续)